唐诗人韩愈说过一句话:千里马常有,而伯乐不常有。讲的是有才能的人怀才不遇,放在文物界也同样适用,不是每一件宝贝都有伯乐认识的。所以也会有很多珍贵的文物被民间所淹没,以至于不被发现和珍藏。
如今陈列在各大博物馆的珍贵文物,很多都是上世纪从民间淘回来的,在那段“悲惨”的流浪生涯中,被众多不认识的人“蹂躏”,像今天艺术风云网要说的这三件国宝,就很惨!它们都是很晚才被发现,在这之前你们都很难想象它们经历了什么样的悲惨遭遇。
云纹铜禁修复前的样子
我国文物史上最悲惨的三件国宝,分别被用来腌过菜、烙过饼、当课铃敲过,令人惋惜痛心,好在最后都被发现,重新保护了起来。也没有对它们造成大的损失与伤害,这已经算是万幸了。
渎山大玉海
——被用来腌过菜
北京北海团城承光殿前,有一座蓝色琉璃瓦的石亭,叫玉瓮亭,亭中汉白玉的石座上放着一个元代大酒瓮,是我国体积最大的传世玉器——渎山大玉海。
渎山大玉海,又名大玉瓮、酒海,高0.7米,口径1.82米,最大周长4.93米,重约3500公斤。
渎山大玉海的“渎山”二字,通“独山”,独山位于河南南阳西北,是中国自古闻名的产玉重地。独山玉和新疆和田玉、辽宁岫玉、湖北绿松石并称中国四大名玉。
渎山大玉海相传是元二年(1265年),元世祖忽必烈为犒赏三军而制。
由一整块黑质白章的巨玉雕刻而成,周身波涛汹涌的海涛之中,有龙、猪、马、鹿、犀、螺等神异动物游其间。整体呈椭圆形,内被挖空,可储酒三千六百斤。
元朝灭亡后,元大都的宫殿大多被拆毁,而放置大玉海的广寒殿却被幸运地保留下来。明万历七年(1579年)端午节的前一天,广寒殿失火,继而倒塌,渎山大玉海被紧急转运到皇家御用监。
御用监是专门制作宫廷器玩的地方,清代时改为道观,名真武庙,道士们不知到大玉海的来历,就拿它当腌菜缸用,而这么一用就是100多年。
康熙五十年(公元1711年)真武庙重修,有人发现这腌菜缸竟然是玉石所制,就清洗干净,当做了观赏盆景的载瓮,放在观音厅,用作展示南海普陀的景色。
乾隆年间,赐居在这一带的翰林院学者来庙里游玩,偶然看到大玉海,认为如此不凡的玉钵,绝非民间器物。他们好奇之下,就开始翻寻资料,反复考证,惊喜地发现这竟然是丢失数百年的元代广寒殿大玉海。
于是报告给乾隆皇帝,喜好收藏的乾隆自然喜出望外,于乾隆十年(1745年)命内务府拨银十万两买回玉钵,并刻汉白玉底座专置,放到了北海团城承光殿前。
渎山大玉海作为中国现存最早的大型玉器,也是唯一一件可以辨认的蒙古朝玉器(公元1271年忽必烈才定国号为元),并在历史上流传有序(元明清三代都有历史记叙),当之无愧为“镇国玉器之首”!
兮甲盘
——被用来烙饼
传世国宝兮甲盘,制作于约2800年前的西周,相传曾于南宋时出土,当时藏于绍兴内府,后因战乱流出内府,逐渐不为人知。
元代时期,大书法家鲜于枢一次偶然在下属李顺父家里做客时,竟然发现他家烙饼的铁锅竟然是失传数百年的兮甲盘,只是可惜,他家为了方便使用,把兮甲盘的下足给折断了。
此后辗转反侧,清末民初时,兮甲盘被大收藏家陈介棋入手,可惜战乱之祸,又再次下落不明。
上世纪四五十年代,传闻兮甲盘在日本书道博物馆手里,后经多位专家鉴定,这原来是一件民国伪造的赝品。
八十年代,又传香港中文大学有一件兮甲盘,经专家鉴定,这件兮甲盘竟然真的是周朝的器物,只是其上的铭文却是后人伪作,还是赝品。
直到2014年11月,在武汉举行的“中国(湖北)文化艺术品博览会”上,竟然展出了一件兮甲盘,中国文物信息咨询中心邀请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进行鉴定。
经鉴定,不论从形制、纹饰、皮壳锈色、铸造遗痕,还是铭文书体,都可以确定这就是失传已久的西周国宝兮甲盘!与陈介祺的原始拓本丝毫不差!
兮甲盘高11.7厘米,直径47厘米,敞口浅腹,窄沿方唇,内底微向下凹,一对附耳高出盘口,两耳各有一对横梁与盘沿连接,圈足残缺。腹部饰窃曲纹,耳内外均饰重环纹,简洁朴实。
依据传世文献考证,兮甲盘的主人真名叫尹吉甫,是当时的军事家、政治家、大诗人,文武双全,也是《诗经》的主要编纂人,被后世誉为“诗祖”。
兮甲盘上共有铭文一百三十三字,记载了西周周宣王的历史,是已知中国字数最多、级别最高、分量最重的青铜器。正如王国维所说:“此重器,其足羽翼经史,更在毛公诸鼎之上!”
努尔哈赤云板
——被用来当铃敲
努尔哈赤铁质云板,铸造于后金天命年间,距今有380余年历史。云板是八旗官兵守边报警、后金宫廷传递信息的器具。
努尔哈赤云板为生铁一次浇铸而成,全高55.5厘米,厚1.2厘米,重12.5千克。上下部分均呈云朵形状,板身为长条形。
云板上部有一圆孔,为穿系挂绳所用,一面铸纹较少,仅在下部云头内铸有少量花卉纹饰;另一面上下云朵表面铸卷草花纹,云头内各铸有一朵凸起花卉,两面下部中心均为圆形敲击凸点,周围饰有花瓣纹。
板身中部一面铸有汉文文字,右侧为楷书双勾体“大金天命癸”,左侧为楷书阳文“亥年铸牛庄”,两行字底下有楷书阳文“城”字。
努尔哈赤时期的云板,全部用生铁炼造,因而非常容易生锈,特别不容易保存,因此努尔哈赤时期的云板价值非常高。
从上个世纪以来,考古专家和学者们就一直渴望能找到努尔哈赤云板的实物,但一直都不曾找到。可意想不到的是,一次偶然,竟然在一所偏僻的小学找到了。
令人哭笑不得的是,这件让专家们苦寻多年的珍贵国宝,却因敲击声洪亮悠远,而被当地的人当做学校上下课的铃铛来用。这一点倒是和当年努尔哈赤使用云板的需求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努尔哈赤云板现藏于沈阳故宫博物院,因其重要的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,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。